海南的南渡江源头名叫南开河,南开河畔有个道银村。风光这边独好,无奈步步崎岖。
进出道银有两条路,号称水旱并进,却是水旱两难。
旱路只能走摩托车。坐在后座上,在摩托车的轰鸣声中,一路晃悠着冲上坡顶,再疾驰冲下坡底,加上大角度的转弯,一路循环往复不停歇。你若胆大,便比翻滚过山车更刺激,还有看不尽的山间美景;你若胆小,顿时就陷入半晕厥状态,只有一路的惊叫连连。
水路是沿着南开河,从下游的什付村徒步而上,一路五度涉水而过;余下的路,便是在河水暴涨冲刷的乱石河床与山间荆棘间,逡巡前行。可对于驴友们来说,这简直就是徒步胜地。网上随意一搜,就可以发现大把图文并茂的游记,述说着道银之行的畅快与感叹。
移步换景
某日,随着一支数十人考察队的脚步,笔者再次徒步前往这个鹦哥岭大山深处、少为人知的村落。从白沙县城出发,历经柏油路、水泥路、黄土路,品尝了疾驰、盘旋、再到颠簸的各种乘车滋味后,终于到达了乡村公路的终端、徒步道银的起点———什付村。
稍事休整,带足饮用水和干粮,大部队开拔。拐到一条小路,是村民修的小水渠堤。汩汩的流水,一路向下;旅人背着或大或小的包,一路向上。回头看时,大片的树木、荆棘已快速地将整个村庄遮挡在视线之外。若非尚有一小片水田紧紧偎依在水渠旁,人们要疑惑是否已抵达鹦哥岭最偏远的山涧了。
原本在清晨略有阴霾的天空,此时早有太阳高挂。漫长的路刚刚起步,炎热与闷湿就开始包裹全身。幸而渠堤的末端便是一道鹅卵石堆砌而成的小小“漫水桥”,粼粼波光中,河风徐来。一片轻呼声中,有人匆匆捋起袖子,准备与南开河水亲密接触;有人翻出相机,准备抓拍涉水者的背影。
这是道银路上第一次横穿南开河。人们赤脚踩在鹅卵石上,凉爽的河水从脚底沁入全身,浑身的燥热与疲惫瞬时消散不少。走过这道鹅卵石桥,便真正融入到了大山深处。
沿河两岸,几乎步步美景。清流漫过形态各异的山石,河边自由生长起来的杂树荒草,密密麻麻,这里一丛、那边一簇。抬头望去,一缕缕氤氲的云雾翻卷在半山腰、两山间。河风时有时无,林中的鸟类与虫豸的鸣叫声却此起彼伏。
溯流而上,时或踩在河床上,沿河道两岸,时不时出现造型各异的石壁,或青、或黄、或灰,有平滑、有突兀、有峭立,似鬼斧神工,又似泼墨山水,令人叹为观止。
有时在河边歇脚,只见河水清可见底,目光可轻易地追踪到鱼儿欢快的泳姿。或许是人迹罕至的原因,有时河边乱石路上,会布满青苔,滑溜溜的一不留神就会跌倒。果不其然,有人被放倒在水中,引来一阵笑声。
仁者乐山,智者乐水。在山涧行走,抬头便是山,俯首即是水。山上白云缭绕,水底青山连绵。
此间的山,碧绿、庄严、凝重,连绵的磅礴中,蕴藏着潺潺的流水。
此间的水,澄澈、灵动、柔和,不绝的流动中,冲刷出陡峭的山崖。